摄影师都是偏执狂

编者按:2017年暑期,桂馨基金会理事长石平先生先后走访和考察了桂馨书屋悦读周和桂馨科学夏令营在项目地区实施情况,并结合所见所闻写下这篇摄影志愿者在桂馨公益项目中服务风采的文章。在此分享给大家阅读。
 
2017年7月,各地的气温都创了历史新高。桂馨慈善基金会的桂馨书屋悦读周以及科学夏令营活动,正在各地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为了更好地宣传桂馨基金会推动的乡村教育事业,为了积极地提升全社会对乡村教育的关注,今年的系列活动特别强调记录和传播。所以,基金会在原有工作人员自行负责摄影记录的基础上,还聘请了多位摄影志愿者,一起参与我们的活动。

我有幸在这一年的暑假,走访了河南嵩县的几个小学、并参加了位于湖北枣阳的桂馨科学夏令营活动,有缘重逢和结识了几位摄影志愿者。

在2017年暑期系列活动全面展开之前,桂馨基金会号召爱心人士捐献二手相机,争取让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能够人手一台。我立即捐出了我的“无敌兔”,外加一个红圈镜头。除了为桂馨事业尽一点绵薄之力,我也知道,摄影,特别是要想拍出好片子,是一个苦活累活。每年出去拍一次片子,贪黑起早不说,爬山入水、蚊虫叮咬也都是常事。更何况很多拍摄地点的住宿、卫生条件都很差。我知道好片子背后的艰辛,也就有意放弃“自虐式”的摄影。

而我这次重逢、结识和虽未能结识,但从各种报道中看到的桂馨摄影志愿者,他们在“火热”的七月,不仅是“自虐”,更是“偏执”。他们所做的,不是为了出各种风光片、人像片,“自娱自乐”;也没有参加这个比赛,获取那个奖项的功利。他们有一种精神支撑着他们,让他们克服各种困难,精益求精。他们都是“偏执狂”。

李岚老师,是桂馨常年的、最坚定的馨友,也是我们最敬爱的志愿者。我在安排去枣阳参加桂馨科学夏令营之前,就问基金会工作人员,李岚老师在不在枣阳。当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对枣阳之行又多了一份期待。
在枣阳见到李老师,她还是老样子,笑眯眯的,背着她那台钟爱的索尼A7。她说单反太重了,“上山下乡”不方便,几年前就换成了这台轻便的机子。即便这样,包括几只镜头和其它配件,还是沉甸甸的,只能放在一个拉杆箱里拖着。每天从住宿的宾馆,步行走到举办夏令营的枣阳南城中心小学,需要十五分钟。在40度高温下的十五分钟,还拖着一个拉杆箱,对于一个瘦弱的中年女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天早晨8点钟,李老师都会准时到达学校。然后就开始在各营“串门”,拍片子,和孩子们交流互动。有时蹲着,有时站在高凳上。有时用相机,有时拿出手机,为了更及时地发布信息。

那些天,走在学校开阔的操场上,没有一棵树,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哪怕就那么几分钟,皮肤晒到的部分都火辣辣的。每次李老师休息回到总营部(唯一有空调的教室),都已经是满头大汗,汗珠一粒一粒地顺着脸颊淌下来。在总营部,李老师并不休息,而是专注地看着她拍的片子,精心挑选,删除不理想的,为了留下空间记录更好的瞬间。更多的时候,她是在思考更好的角度、构图和用光,为着下一场做好充分的准备。没多久,李老师就又离开空调房,出去拍片了。如此循环,每天工作8到10个小时。

那些天,中午是没有休息的,只能把腿搭在椅子上迷瞪一会儿。有一天,下午报名谁吃晚饭时,李老师说她不吃了,太累了,想休息。而晚上在饭堂,还是见到了李老师。她说太饿了,不吃不行。是啊,在这样的酷暑下,大家的消耗都太大了。李老师可是我们夏令营志愿者中最年长的。

我很难说出李岚老师的艰辛。还是让我们通过她自己的文字,看到她的坚持:
“我以为我会坚持不下来,因为在贵州山区,蚊虫叮咬,浑身上下数不清有多少红包。我以为我会顶不下来,因为去厕所(旱厕)老鼠会从脚边窜过,吓得我大声惊叫、汗毛孔骤然全部打开,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不敢喝水,每天忙碌完我会在心里默默的数时间。我以为我会吃不消,因为在枣阳夏令营几次感到胸闷气短、头昏眼花……”

子凡,一个清瘦的帅小伙,据说是90后,也是我们的摄影师。由于他的专业和帅气,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子凡从每天开营到闭营,一直辗转在不同的教室拍摄。一整天在总营部几乎都见不到他,而偶尔他来拿东西,首先注意到的,是他那湿透了的T恤。每次在校园里撞到他,总是匆匆忙忙、满头大汗的样子。简单打过一个招呼,他又专心地忙他的拍摄了。

有一次他安排采访两个小朋友,整整一下午,把自己(和两个小朋友)关在远离主教学楼的另一栋小楼的二楼。我去看他时,发现没有空调的教室里,也没有电扇,连个窗户都没开。他说不开窗是为了没有杂音的干扰,录制效果要好很多。为难了他和两个小朋友。

还有一次,闭营后我们去一个小朋友家拍摄。子凡想看看小朋友在参加了夏令营之后,回家是什么样子。小朋友们有没有把夏令营的生活,以及学到的东西,带回家。这是一个很好的创意。我们驱车半个小时,到了小朋友家已经是下午5点半。然后马上找机位、架机子。那天小朋友是把在夏令营学的“多米诺骨牌”在家门前的空地上练习。我们一直拍到将近太阳落山,子凡才算基本满意。然后又驱车去拍日落了。

其实每天都是这样。从早上8点开始在夏令营拍摄,在闭营后还到各处找外景拍摄,每每晚上8点多才能回到酒店,晚上还要整理片子到深夜。有一天晚上,我们还在吃饭,子凡他们回来了。我看到他T恤都是白白的,以为是在野外拍摄粘了灰。凑近了看才发现,其实是汗水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T恤上泛出的盐。让我想起了《闪闪的红星》里的潘冬子。

子凡是专业摄影师,自然设备就更多一些,尽管他说这是他最轻便的“套装”了:一台相机、几支镜头、一个大型摄像三脚架、手提支架、反光板,基本配置齐备。这些东西装在一个背包、一个大型手提脚架包里,颇有些份量。一天早晨正好和子凡一起吃饭。吃完饭我问他怎么去学校,他说不重,拎着过去就好了。为什么不打个车呢?我想。

另外还有一位不知名的摄影志愿者,今年在另一个桂馨活动点拍摄,我无缘见面。但从发来的照片和介绍来看,那是一位瘦弱的女孩,据说吃得不多,干活却拼命。我们一般拍摄,需要低机位时,一般会把相机放在地上,盲拍几张交差。现在有翻转显示屏就更方便了。而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劲直躺在了路中央(还好那个地方没什么车)。

我能够有缘结识的摄影师,只是参与这次活动摄影志愿者中的一小部分。我确信,摄影师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

看着摄影师们拍摄的一张一张乡村孩子们、老师和志愿者们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那么感人,每一张背后都有故事。联想到今天网上流传的“最小志愿者”倚靠在救灾物资边上累得睡着了的照片,引来了多少人的关注和热议。当年不也就是一张大眼睛女孩的照片,引起了政府高层对于乡村教育的关怀吗?桂馨也有一些经典的照片,一直在馨友和公益界流传着。摄影的力量可以是无穷的。

为什么摄影师这么“疯狂”?他们追求什么?

李岚老师说:“有幸成为一名桂馨摄影志愿者,最大的欣慰是什么,我想说:是孩子们那清澈的眼睛和暖心的微笑。我不断在接受着挑战,但更多的是享受。在这火一样的季节,我的心不断被一股清新的风吹过,时时沁人心扉。我不断感受到孩子们的纯真,感受到志愿者的奉献,感受到桂馨大家庭的坚强和温暖。”

摄影师都是偏执狂,而桂馨基金会的摄影志愿者,更是快乐的偏执天使,奉献着他们的汗水,为乡村教育事业尽一份力。

文/桂馨基金会 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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